起岸西

这是一个留念的号
我依旧愛雷安!

确认过眼神

雷安,不要介意傻屌标题

年下养成父子,ooc

一发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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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    后院的阳光如同金黄的蜂蜜,从透绿的叶尖往下淌。又是一个透明的午后,还未到盛夏,阳光是不灼人的,晒干了雨后青草的香气。

    躺在略湿润的树枝上,雷狮眯眼瞥到了白色的铁栏杆外停下了一辆白的发亮的汽车。浓密的树叶挡住了来人的身影,雷狮吹着口哨,只辨别出来人穿着白衬衣,黑裤子。

2.

    一个重物从树上掉下来,重重地砸在他的肩上。年轻的来客猝不及防摔在地上,一旁吓了一跳的院长慌慌张张想要扶他起来。

“不好意思先生......”胡子花白的院长扶着他在一旁道歉,来客眯起眼睛抬头,倏地对上一双紫色的瞳。那双眼睛在模糊的光里偏蓝。他挡住了天上的太阳,逆光的阴影在那人的发间糊成了光斑,就像在模糊不清的梦境里那样。

他与那双眼睛对视了片刻,立即移开。他摸摸索索在地上捡起了自己的黑框眼镜,重新在鼻梁上架好,这才站起来。

    “啊...!是在是对不起啊先生,这个孩子不懂事,还请您见谅......”

    院长揪住抱着胳膊在一旁乐呵的少年,气呼呼地瞪着眼睛:“雷狮你个兔崽子!还不快给安迷修先生道歉!你怎么每次都这样,非要把客人吓着不可吗?你要这样可就没人敢把你领走了!......”

    “哼!”紫头发的少年看也不看他一眼,嗤之以鼻地撅着嘴吹起额上的一簇刘海,瞥了一旁的安迷修一眼。然而对方也正看着自己,神色自若,一点也没有被他吓到的意思。

    戚!雷狮回过头抬起下巴翻了个白眼,转身就大摇大摆的走了。

    “安先生,实在不好意思啊,”院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,“这个孩子总是这样,呃...每个客人来这里都会被他骚扰一番...他...其实也挺无奈的,他是有亲人的,但对方不要他,就把他甩在这里寄养......唉,你看这样子都没有人愿意收养他。”

    安迷修望着少年背影消失在一条小路的拐角处,轻轻开口:“你刚刚说他叫什么?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“我说,刚才你是叫他雷狮吗?”

3.

    就这么莫名其妙地,雷狮被安迷修带回了家。

    安迷修也说不出为什么会带他回家,或许是觉得这个孩子可怜,或者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某种潜质,但安迷修不得不承认,有一小部分原因是雷狮长的很帅。

    小小年纪就长成这样,不知道以后会祸害多少小姑娘呢。

    

    至于雷狮,被带上车后一言不发,坐在离驾驶座最远的斜对角,两眼警惕地从后视镜里盯着镜子里的安迷修,偶尔对上后者的目光,也是警告性地瞪回去。

    直到进了安迷修的家门,雷狮似乎才相信自己是确确实实被领养了,抱着胳膊在门口不动了:“你为什么领养我?”

    安迷修回头看他,顺手将手里的拖鞋递给他,见雷狮不接,就弯腰放在他脚前。

    “这个......大概是直觉吧。”安迷修笑着摸了摸鼻子,腼腆地躲过雷狮犀利的目光。

    后者眯起眼睛,他十分不满意这个回答。低头看着那双新拖鞋,那塑料的味儿还挺大,雷狮冷着脸一脚把它踢开,直接进了屋,踩上客厅淡褐色的地毯。

    他有单独的卧室,里面有他专用的书桌,衣柜,还有单人床。除了这些,让雷狮稍微感到有些高兴的是客厅里有电视,卫生间有浴缸,并且还随时都有热水。不过更重要的,是这个家里还有一只大金毛。

    难怪他刚刚进来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奇怪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这是knight。”安迷修将兴奋的直摇尾巴的金毛引到雷狮面前,蹲下来爱怜地揉揉它的脑袋,一边指着雷狮柔声说道:

    “这是雷狮,以后和我们是一家人了哦!”

    K......K什么来着???雷狮看着金毛皱了皱眉头,听起来应该是英语,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,连狗的名字都搞成英文!

    “喂!你叫安......安......”

    “安迷修。”安迷修立刻回答了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安迷修?”雷狮心想这名字真怪,换了居高临下的口气看着狗开口了:“......安迷修,你领养了我对吧,那---我们是一家人了?”

    “啊,是的。”安迷修愣了一下,面前的金毛愉快地摇着尾巴汪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那好,那么这只狗也就是我的了。它以后就叫海盗了!”

    

4.

    雷狮宣布在这个家里的主权就从这只金毛开始了。

    安迷修无可奈何,他无处安放的骑士道就这么干干脆脆地被否定了!

    然而金毛似乎更喜欢海盗这个名字......也更喜欢雷狮,于是安迷修很快就失宠,晚饭后带着海盗去散步的人变成了雷狮。

    雷狮今年已经九岁了,按理说这时候上小学已经很晚了。安迷修去找了家附近的小学,考虑到雷狮挺聪明,而且这么大了上一年级会被嘲笑,索性心一横让他跳了级。

    可是这一上学就出事儿了,雷狮平时在家里安安分分的,谁知一到学校就欺负别人,抢别人的水彩笔,把脚翘到同桌的椅子上,把课堂搅得鸡飞狗跳。人家家长告到老师这里,他理直气壮:

    “是他先拿我东西的!”

    这可苦了安迷修,三天两头的往学校里跑,连门口的保安叔叔都认得他了,给他开门的时候都问他:“你儿子又打人了?”他无奈地点头。到了办公室,雷狮早在那里等的不耐烦了,旁边椅子上总会坐着那么一个两个孩子,和家长唱双簧。安迷修陪笑脸道歉不说,人家家长还索要赔偿。

    “你是怎么当家长的,难道我儿子就该让他欺负?!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安迷修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只得愣愣地听着,“嗯嗯”地点头然后哈腰道个歉。一旁的雷狮也不在乎被人家家长骂得狗血淋头,打着哈欠,眼睛却是往安迷修这里瞟。

    于是到最后安迷修反倒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,耳旁的家长还在骂,老师还在劝,他还真有种“都是我的锅,是我惹的祸”的错觉了。

    只有唯一一次,安迷修看雷狮是真的委屈,紫色的眼睛里亮晶晶的。他看上去都快气哭了,却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死死地盯着他,那这使他脸上的表情极为古怪。那神情便立刻教安迷修心软了。

    旁边的两个孩子鼻青脸肿,雷狮除了嘴角被牙齿磕出了血,几乎没怎么受伤,只有头发凌乱得不成样子,头巾松松垮垮地垂着。

    安迷修微微俯身问他:“真不是你先的动手?”

    “不是!”雷狮瞪着他。

    好吧。安迷修无声地深吸一口气,缓缓地一声轻叹。

    “我的儿子打人的确不对,做父亲的是该向你们道歉。”站直,他转头看向那两个撅着嘴的男孩子,碧色的眸子满是陌生的平静:

    “但是,真的是雷狮先动的手吗?”

    “废话!”一旁的两个母亲嚷起来,“孩子都这么说了,还能有假!”

    “真的吗?”安迷修笑眯眯地看着两个神色不安的孩子,语气里却毫无平日里的温和。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,看向一旁的老师:“哦对了,想必当时一定有同学围观吧,要不咋们去找几个问一下?”

    雷狮不心虚,他安迷修又怕什么?

    “事实就是事实,搞那么麻烦有什么用?”

    安迷修也不和这位母亲客气,他屈起食指推了一下眼镜:“您说的没错,事实就是事实。那么我们就去问问吧,反正,事实就是事实嘛!也不会变。”

    安迷修朝着老师微微一点头:“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老师虽然也觉得事多,但也不好拒绝,赶紧甩掉了身后两个家长的大吵大闹,耐着性子从正在上课的班里叫了几个孩子出来。问起这件事的时候,面对几个大人凶神恶煞般的目光,在三个肇事者的注视下,几个孩子直摇头说不知道。只有一个小姑娘胆怯地看看安迷修,随即又低头:

    “不是雷狮先打的人。”她脆生生地说。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一旁的两位家长瞪大眼睛:“你说什么?怎么可能!你可不要撒谎!”

    一旁的安迷修是真的看不下去这两位女士了,他放大音量,语气霎时降到冰点。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“您说的对,小孩子是不可以撒谎的。”

    安迷修对着那位女孩子笑了笑,看着被叫来的其他几位柔声劝道:“你们也都听到了,小孩子说谎是不对的,想必你们的母亲也不希望你们不诚实,对吧?”

    雷狮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安迷修,他头一次见识到安迷修这么会说。

    几个孩子被安迷修这么一“吓”,互相对视了几眼,最后在老师的催促下,还是哆哆嗦嗦地把事情全盘交代了。

    事情算是解决了,临走之前安迷修领着雷狮在老师面前鞠躬:“实在是抱歉,这次雷狮又给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,还请您见谅。不过您放心,有了这次的教训雷狮一定不会再惹事了。”安迷修拍拍雷狮的脑袋,被后者跺脚踩了一下。

    好在之后这种情况没有持续下去了。只是在刚升入初中开学那会儿,又搞出来一件令安迷修震惊的事---雷狮掀了人家女同学的裙子。

    前面的女生转过头来后知后觉地尖叫,和她周围的女孩乱成一团。雷狮盯着裙子里漏出来的的裙裤,觉得无趣极了。

    忧心又恼火的安迷修在雷狮面前急的团团转:这小子怎么能掀人家姑娘的裙子呢!!!小姐姐都是世界上的珍宝啊!

    雷狮却翻了个白眼:“你怕不是个傻子吧!那里面有裙裤,啥都看不到!”

    那你想看到啥?!安迷修有点崩溃,抱着海盗默默的坐到一旁去了。

5.

    正当雷狮上大学的时候,有人找来了。

    一位先生,自称是雷狮的父亲。在这位先生“随意”挑选的低调却奢华的咖啡厅里,背靠隔着玻璃窗晒进来的阳光,安迷修提早到约定地点时候,对方已经悠闲地开始看报纸喝咖啡了,顺带也帮安迷修点了一份。

    “这是黑咖啡,麦芽糖在旁边,糖度安先生您自己调。”雷先生向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,之后便折起叠的整整齐齐的报纸。

    安迷修局促地点点头:“您好雷先生,谢谢您的咖啡。”他并不想这么快进入主题,于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,苦得令他皱眉。

    雷先生十分英俊,然而岁月让他看起来不怒自威,那双隧紫色的眼睛和雷狮几乎一模一样。折好报纸后,他取下戴在鼻梁上的眼镜,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:“安先生看起来很年轻啊。”

    “呃...也没有,今年三十三了。”安迷修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
    大致情况其实就和平日里看到的小说里的一样,过去将孩子抛在孤儿院照看的父亲后悔了,“千里迢迢”跑来和孩子相认,觉得对不起孩子,想把他接回去重新开始,给孩子一段新的生活。

    目送雷先生离去后,安迷修靠在晒暖了的木椅上,望着桌上的咖啡和一张银行卡发了愣。视线失焦,脑海里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咖啡。尤其还是苦咖啡。

    雷狮周末回到家已经很晚了。家中只开了一盏落地灯,那是安迷修特地为雷狮留的。蓊蓊的暖光打在安迷修的侧脸上,他陷在沙发里睡着了,雷狮拖着书包走近,听见他细微的呼吸。

    雷狮在沙发旁边站住了。或许是屋里的气氛过于令人遐想和心安,一丝迟来的疲惫涌上心头。他蹲下来,透过安迷修细碎的刘海下的阴影,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男人。他凝视着安迷修,后者陷入梦乡,表情却并不如意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的,安迷修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脸。雾色的灯光如烟,面前是一张熟悉的脸。

    “......你回来了啊。”

    安迷修习惯性地往旁边的茶几上摸自己的眼镜,却半天没有摸到。

    “摸什么呢,眼镜你不是好好的戴着的吗?”

    安迷修一愣,往额旁一摸,指腹触到金属质感的边框。

    “别在这里睡,回你房间去,免得到时候我起夜给吓一跳。”雷狮说着,站起来就要走。

    “诶,等等,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。”眼看着他要走,安迷修赶紧扯住他的书包带。

    打开客厅的灯,安迷修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,往雷狮那边推了过去。不等雷狮听明白,脸色先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什么意思。二人间似乎是刻意的沉默,气氛突然凝重起来,压在安迷修心上,闷的他难受。雷狮先开口皱眉问他,他现在又想把我接回去?这不是明摆着占你便宜嘛!

    占便宜???安迷修懵逼。

    我呸!雷狮啐了一口:不过是自己懒得养孩子,等别人好心养大,又装模作样要回去,还说什么要补偿我,放屁!

    这......这钱我没法要,你就帮我还给你爸吧。安迷修朝着那张银行卡扬了扬下巴。

    我爸?我爸不是你吗?谁有那种父亲!说出去都要人笑话!

    雷狮从来没喊过安迷修爸,从来都是直呼其名。他这么直白地一说,安迷修倒觉得不难为情了,鼻子一酸,一种说不上的滋味涌上心头。

    雷狮眯起眼睛:怎么,你是答应他了还是咋地?

    毕竟他是你亲生父亲啊!安迷修垂下眼睛呐呐地的说。

    

    不顾安迷修的阻拦,雷狮拉着他去见了雷先生一面。

    地点还是在咖啡厅。响当当的,那张银行卡被“啪”地一声扔到男人的桌上,雷狮当着服务员的面,阴沉着一张脸冷冰冰地说,收起你那副虚伪的样子,我没有你这种父亲!我雷狮只认安迷修这一个父亲。识趣的以后被来找我们了,钱还是留着好好喝你的咖啡去吧!

    就一句话的功夫,安迷修还没来得及插嘴,雷狮又拽着他大步走出了咖啡厅,身后笨重的玻璃门卡嚓一声毫不留情地关死。

    他被雷狮一手拽进阳光里,迎着人海闯过斑马线,那双手传来的热度有一瞬点燃了他碧绿的眼底的光。但即刻,他便羞恼起来,从包里摸出手机赶紧给雷先生打电话道歉。但是接电话的人却自称是雷总的秘书,说有什么话会帮他转达。

    这头的安迷修沉默了。雷狮趁机将他的手机抢过来挂掉了电话。

    “唉,你说你怎么就有个这么不靠谱的爹......”安迷修在这头感叹。他的确也舍不得就这么让雷狮离开自己,毕竟养了这么多年,说没感情那都是骗人的。不过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,安迷修了解雷狮的性格,只要他不愿意去做的事,雷都打不动。

    

    这么重要一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。但晚上晚上和雷狮对坐着吃晚饭的时候安迷修突然红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啊,雷狮。”安迷修低头翁了翁鼻子。

    雷狮本来想说这没什么,本来也是为了我自己。对面的安迷修把头埋的很低很低,但他还是瞥见对方的镜片上落了晶亮的水珠。他但张了张嘴,什么也没说。

6.

    雷狮觉得,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。

    从呆了六年的年的孤儿院,再到被安迷修收养了九年,自己过的恍恍惚惚。

    他从来都不是孤儿,却好像生来就没有父母,他被安迷修带回家,却从此如获新生。

    当怀疑的、迷茫的、失落的、荒芜的渡口有了第二个人踏足,他承认当初上了小学起初坏规矩是他的本意,安迷修每次手足无措的样子都让他在心里嘲弄一番。但直到---安迷修为他说话,这个男人笑着为他辩解,初露锋芒。

    就如同他为了自己作出了抉择和改变。

    耳边吵闹的如同围满了人,头顶风扇在转,他握紧拳头。原本怒视着自己的目光都被替换在他右前方的安迷修身上。那人声音平静,而这一刻他如临大敌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7.

    上大学后过的第一个生日,当然是和同学们一起过。等他拼了酒撸完串,混身酒味地回了家,早已凌晨。

    没人承认自己喝醉了,雷狮倚在墙上,借着楼道里昏暗的光去掏跨包里的钥匙,掏半天没掏出来,头顶的声控灯就灭了。他陷入一片黑暗之中,狠狠一跺脚踩亮了那一束光。

    钥匙给摸出来了,而他钥匙还没插进锁孔,门就开了。安迷修穿着睡衣从里面给他开门,看着雷狮眼睛一闭就要往里倒,赶紧接住他,压的自己一个踉跄。

    雷狮早已高出安迷修半个头了,他将脑袋搁在安迷修的颈窝里,温热的触感抵住他的鼻梁。安迷修勉勉强强扣住他的腰把他倒着往里拖,结果又重心不稳一齐倒在沙发上。

    安迷修舒了一口气,想把身上的雷狮推开去厨房弄一碗盐糖开水给他解酒,但无奈雷狮把他抱的死紧,他屁股还没离开沙发就重新陷了回去。

    雷狮嗅着安迷修睡衣上熟悉的淡淡的洗衣粉味道,在他颈窝里翁声道:“你让我抱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感觉到雷狮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均匀,安迷修轻声问他:你想要什么礼物?

    雷狮抬眼,安迷修在他耳边轻声絮絮叨叨说起来,但一字一句模糊不清,只有那句将他从模糊的睡意里扯出来的那句“你想要什么”听得清楚。

    睡意里他想起曾经安迷修在他床头亲自己的脸颊,却被自己一掌拍在脑门上。

    “不许亲我!”自己睁开穗紫色的眼睛怒视着他。安迷修被他这么一打,整个人委屈巴巴的。只是以后他就再也没有亲过自己。

    借着安迷修给他留的那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,他垂眼抬头找到安迷修的唇,侧头吻了上去。

    酒劲将一切感觉都放大到模糊,雷狮吻的深沉,轻轻松松撬开安迷修吃惊微张的唇,只感觉安迷修的嘴唇很软,温热。

    安迷修震惊之余,被雷狮吻得上气不接下气。直到眼镜被对方摘了下来,雷狮放开他,又在他鼻梁上留下一个温热的轻吻。

    “我不要生日礼物。”雷狮微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

    “我就要这个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说完这句话雷狮就彻底睡死过去。安迷修仍然被他抱着,一脸懵逼手足无措。

    他又变回原来刚收养雷狮的那个自己,青涩无知,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儿子。他是第一次和别人接吻,脸红心跳,被碰过的嘴唇火辣辣的,后知后觉涌上一股酥麻。

    而后一夜无眠。大龄处男安迷修当然也懂接吻这件事的意义,他把雷狮扛去了房间,安顿好后把自己关进房间,面对着工作空白页上闪动的光标,有一种失重的错觉,他的心从平地跌入谷底。

    他想了很久,搜索自己的内心却只能翻出五味杂陈的空白。那种犹犹豫豫的感觉撕扯着他的内心,唯一特别清晰的,那便是他很感动雷狮能够留下来。

    同时另一个问题又冒了出来:难道雷狮毅然拒绝他的亲生父亲是这个原因吗?

    

    第二天雷狮头疼欲裂地醒来,已经是中午了。他在餐桌上找到一张被压住的纸条,上面写道微波炉里有蔬菜粥,热热就能吃了。

    雷狮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。昨晚是他冲动了,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安迷修。他寻思着要好好和安迷修谈谈,但自己对他的这种感觉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他从一开始就没把安迷修当成父亲看过,到最后,那到底还是成为了另一种感情。

    回床上躺到了下午,雷狮陪着衰老的海盗一齐坐着,心里有点堵。傍晚他坐在沙发上等安迷修回家,无聊到看新闻联播。

    但到了晚上九点,安迷修还没有到家。他给安迷修打电话,电话那头安迷修抢先开口,说今晚有个会议,到了月底挺忙的,今晚就不回来了。

    这么一等,就是三天。雷狮翻箱倒柜一番,气得不行:棉被、西装还有家里的文件,甚至连洗漱用品都被安迷修打包带走了。

    这不是要去办公室打地铺?要去办公室长住?他一找:好嘛,果然还少了一只行李箱。

    

    雷狮怒气冲冲地赶着出租车,赶到他的单位把他赶回来,一路上雷狮拖着行李箱凶巴巴地在前面大步走着,安迷修窘迫地在后面小跑着追:“哎,雷狮!”

    这样看来他反倒才是那个闹脾气的人了。

    回到小区,电梯里两人相对无言,任凭自己的心随着电梯爬升,升高到摇摇欲坠的高度。安迷修偷偷地瞟雷狮,对方的脸阴沉沉的,似乎正在酝酿一场硕大的风暴。

    雷狮把行李扔给他,摸出钥匙开门,安迷修刚从门缝里挤进来,就被雷狮按在门上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为什么躲我。”雷狮低头盯着他。

    ......这还用问吗?安迷修抱着怀里的公文包,一时间没地儿可放,他收起下巴,低头看着雷狮的衣领。

    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阵子,雷狮似是没辙了,毕竟这件事两人心知肚明,这话题没有接下去的必要。

    “我想你应该懂接吻的含义。”雷狮自顾自地说,“我不知道你接不接受,但是我喜欢你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话题突然被直白地撕扯开来,安迷修慌乱无比,但是在雷狮面前他刻意的镇定就如同漏了馅儿的伪装,红晕一直从脖子开始蔓延,红了耳根。

    “那......那当初你不跟着你亲爸走......是,因为我吗?”安迷修结结巴巴地问出这个困扰了他好几天的问题,抬头瞟了雷狮一眼,然而对方正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“不。那种人不配做我的父亲。难道你真想让我回去?”雷狮皱眉。

    “当然,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。不过那时候,我并不知道我喜欢你,就像现在你不知道你也喜欢我一样。”

   紧接着雷狮抬起安迷修的下巴,对方愣住了的表情映入眼帘,带着不可置信的呆滞。

    “你肯定喜欢我的吧,安迷修,”雷狮看着他笃定地说,紫色的瞳里有尘埃飘落:“你看我的眼神我可是从来没有在你看别人的时候见过。”

8.

    日子还是平平淡淡地过。安迷修按时下班,雷狮按时下课回家,只是偶尔会因为不想上某节课而早点回家,陪陪家里寂寞的海盗。

    

    两人的关系像从前一样从容,平静而热烈。

    雷狮吻他的时候,安迷修不可否认这种缱绻的接触带来酥麻的感觉,从尾椎骨升起,顺着脊椎爬升。拥着他的时候,心里的悸动清晰地传来,就像是一只手轻轻揉搓着他的心。

    明明就像才刚刚见面,他们的爱情才刚刚开始,两人却早已经深知彼此,牵着手相视一笑。

    

Fin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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