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鸟【九】
候鸟【九】
by:寒枭
校园pa 瑞金, 双向暗恋,oo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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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“是你们吧。”
格瑞在街口正中间站住,俯视着街角被覆盖在阴影里的几个人。
v 坐在地上的几个人并不看他,依然悠闲地支起腿抽着烟。
夜色正浓。那个带头的人见格瑞一直不走,不耐烦地抬头,喷出一口白色的烟雾。
“你谁啊。”
透过渐渐扩散开来的烟雾,格瑞冷冷地俯视着他,把书包往地上一甩。
“啪!”
书包摔在墙边,带头的男人脒起眼睛,打量起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。
“好啊。有人找事。”
他身后的人都站了起来,阴沉地盯着格瑞。
那个带头的男人扶着暗红的砖墙慢慢地站起身,吸了一口还剩四分之一的烟,偏着头把头烟往下掸了掸。
谁知他还没把脸转过来对着格瑞,就只觉得眼前一黑。
金焦躁不安地趴在位置上,扭过来扭过去地玩着手中的笔。
“紫堂--”金看见紫堂跨进教室,连忙拖长了调子叫他。
“怎么啦?”
“紫堂,我今天得和你拼桌啦!”金弯腰拖着凳子坐到紫堂身边。
“为什么?”紫堂放下书包,一边问一边把文具盒从书包里掏出来。
“你看---π_π”金垮下一张脸,指指椅子背后:“你看,我的书包搞丢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大兄弟,玩笑不要开的这么大。”紫堂愣了一下,先是往金周围看了看,然后趴在金的课桌上,低着头往他的课桌里看了一眼。
“你把书包忘在家了?”
“没有哇--!”
金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,把站着的紫堂扯下来坐在凳子上,然后小声和他说了昨天晚上的事。
“你被打了?!”紫堂一脸不可置信地张着嘴,把头往后移,仔细地往金脸上看。
“我是说,你今天看起来有点奇怪……你看看!你这边都青了!”
紫堂严肃地把手收回来抄在胸前,
“这件事你得告诉老师!这太严重了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金半天憋出一句,说这不是问题,重点是快要期末了,他的书还有功课怎么办?
金抓住紫堂的肩膀,用力地前后摇晃,把他摇得像一只脱水的鱼。
结果是紫堂陪着他,到老师那里说明了情况。然后又陪着他,到医务室去搽药。
金想起今天早晨格瑞那句莫名其妙的话,他说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。
他当然也希望这样,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
还有格瑞在进校门以后,把手搭在他肩膀上,
“今天你一个人,早点回去吧。我要去处理点事。”
然后顺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。
可是金却越想越不对劲儿。
放学后,他站在教学楼3楼的阳台,俯视着出校的人潮。
天色渐渐变暗,他仔细地寻找着那头白发。他睁大的眼睛都看花了,他紧紧地闭上眼睛,用右手使劲揉了揉眼睛。在一大群潮水般穿着蓝白色校服的人流中,根本找不到格瑞。
不会还没走吧?
金突然这样想,绕到二楼,看见格瑞班里的灯还亮着。
他斜着身子,从后门的窗户往里瞟。果然,格瑞还没有离开。他背对着金,安静地站在他的座位旁,正在收拾东西。班上还有两个人,都坐在座位上奋笔疾书,时不时隔着两个大组交流几句。
他突然转身,把金吓了一跳。金突然就感觉背后阴冷冷的,好像自己在做什么坏事一样,他立刻猫下腰,埋着头着墙跑到那个很少有人走的楼梯口。他贴着墙蹲下,大气也不敢出,不敢把头伸出去看。
格瑞单手挎起书包,斜背在肩上,把座位往书桌底下“砰!”地一抽,就朝后门走去。
金听到门开的声音,把身体往内侧又挪了挪。他听着格瑞的脚步声远了,估摸着距离偷偷探头。
他看见格瑞往前走了一段距离,然后在金的班的门口停留了一会儿。格瑞轻轻偏过头,若无其事地通过玻璃向教室里面望去。
金没在。
应该是回去了。
那头白发终于消失在对面那个楼梯的拐角处。金赶紧站起来,拍拍裤子,放慢脚步追了上去。
果然有什么不对,他有什么事瞒着我吗?
金远远地跟在格瑞后面,利用前面的行人遮蔽自己,一边走一边依次靠近路旁的每一颗树。
虽然有暖黄的路灯,但是光芒都被头顶浓墨的树叶阻隔了。像灰色和金色夹杂在一起,交接的地方又渐变成土黄、淡灰。
金在路上基本看不见自己的影子。
--可是,他跟丢了。
格瑞拐进一条小巷,金立刻加快步子,躲在拐角处然后探头查看。可是,什么都没有了。
这……这……
金愣在那里,走出来朝着格瑞消失的方向追过去,又跑到这条路前面的分岔路口左右看了看。
怎么--人就没了??
金站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周围一个人也没有。他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不认识这条路。
好像是出了学校,先顺着路往左,第二个路口往右,然后……然后……
是向哪边来着?
他回家一直都是一条路拉到底,然后右转就到了。对于他这个菜鸽子来说,认路这种事……怎么可能啊?而且他刚刚跟着格瑞,也没注意方向。
先,往回走走看吧?
金懊恼地挠了挠脑袋,转身朝来的方向走去。
他不停的错误地拐弯,拐弯。
这又是哪里啊?他在心里面叫苦。他站在路中央,四面八方都是一个样子,笼罩在夜幕诡异的寂静下。金的手机坏了,身边也没有一个路人,现在他可是想问路也问不了哎!
他又有了一种小时候站在没有开灯的书房里时的恐惧。恐惧像迷雾一般从尾椎骨往上窜,他感觉在光与影的世界里,看不清了。
他恐慌地向前跑,跑进路灯底下稀薄的光里。好像只要在光的世界里,就不会有鬼这种东西靠近。
背后不会有人吧?
他不敢回头,久久地站在原地不敢动。
他突然听到,自己的斜后方传来隐隐的杂音。他头皮一阵发麻,身体突然地僵硬。
他害怕回头。
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,他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加重一般地跳动,声音愈发俞清晰。他打了个寒战,集中注意力去听身后的声音。
像是几个男人的叫骂声。
金有些松了口气,继续仔细地去听,确定了那是几个人声音。
太好了!有人啊!
金只感觉幸运忽地降临,一股喜悦的心情瞬间充盈了他的胸口。
他想都不想就转身往声源那边跑,不管书包在身后左右剧烈地甩。
“哎!有人嘛!”
他害怕别人走掉,又留下自己一个人。
当顺利地拐过最后一个弯后,金还没刹得住车,就看见躺在地上的几个人。
三四个人横七竖八地躺着,身上脏兮兮的,没有血。他发现是昨天晚上找他麻烦的那些人。
然后他看见格瑞背对着他站着,手握成拳头,正俯视着地下半趴着的一个男人。
那是……格瑞?
金愣住了。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格瑞的背影,站在原地,手控制不住的颤抖。
金想喊他。
但是他只是张了张口,声音堵在喉咙里。
他有点懵。还有点怕。
他看见格瑞抬脚往那个男人肩上踢去。
一瞬间,巨大的恐慌击中了金。
他居然冲过去,从背后抱住格瑞。
“不要打了!不要打了!”他把脸埋在格瑞的衣服里。
格瑞只感觉腰上一紧,被一个人猛地抱住了。他听见了金的声音。
“不要打了,会出事的!”
身后的人带着哭腔把头埋在他的衣服里大声喊着,由于贴着衣服说话的缘故,金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不清。
“金?”格瑞迟疑地出声。他对于金的出现十分的震惊。他被金这么抱住了,两只胳膊往两边微微弯曲,停在了空中。现在轮到他手足无措了。
“不要打了!这下怎么办啊!”身后的金抱紧了他,把脸埋在他背上,继续用带哭腔的声音求他。
“金。我没事。”格瑞不敢动,轻轻安慰他。”
“你没事,那他们怎么办啊?”
“我说过,”
格瑞低下头,用金看不到的表情平静的说。“今晚之后,他们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下手还是有分寸的。没有真正打伤他们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要担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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